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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93年8月21日,英使马戛尔尼一行抵京。此行本为成为驻华使节,但恰逢乾隆八十大寿,乃寻求进京顺以祝贺。不料,皇帝却要求他要允诺行“三跪九叩”方可入见,这让马戛尔尼非常不理解,于是双方竟为此争执不下。
二百多年后,我们再看这段故事,方发现正是这一个跪拜礼开启了中国百多年羞辱历史的大门。
这群有辱使命的使华团,在一路行走之中,发现了帝国的软肋。乾隆帝说“天朝物产丰盈,无所不有,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。”而马戛尔尼看到的却是:“中华帝国只是一艘破败不堪的旧船……只需几艘三桅战舰就能摧毁其海岸队。”
其后不足五十年,英人的坚船利炮果然让中国门户大开。
时光推移到昨天,时任中国中央财经大学教授、硕士生导师的黄震在微信朋友圈发布消息,表示因“个人学识、能力和时间有限,指导无方,为避免误人子弟,从今年起原则上不再招收硕士研究生。”
在其消息最后如此说到:“今后好学者若要从学于我,可到本人即将开办的私塾书院,行跪拜之礼,且与其父母签约,方得入门。”
这不由让人莫名惊诧。所谓跪拜,究竟何意?
现代文明之下,人的平等自由观念渐入人心,跪拜礼几乎绝灭。但在今日的中国,却大有死灰复燃的趋势。
有人说,跪拜乃是表达尊重之意。但倘要表达尊重,又何必一定跪拜?1912年民国初建,早已改为鞠躬脱帽。何况跪拜之后,又一定会尊重么?
寻思中国跪拜之源,大抵由于古人喜跪坐,手向前扑,低头示意,十分自然。犹如西方单膝礼(并不跪地),同样出于习惯。而至后世,跪叩渐成阶层习俗,大约起于蒙元。
康有为在《拟免跪拜诏》中说:“汉制,皇帝为丞相起(立);晋、六朝及唐,君臣皆坐;唯宋(群臣)乃立,元乃跪,后世从之。欧洲诸国君臣并坐,握手鞠躬,而无跪礼。”三跪九叩更是满清所立。
现在,中国大陆很多崇尚复古的人,四处跪叩,斯文扫地。殊不知所推崇之跪拜口头大抵来自外夷,只为奴役所殖之民。以此寻求尊重,岂非南辕北辙?而推及百余年前,康梁的意识竟比今日某某教授还要开明,真不知今夕何夕。
我们想,在现代这个崇尚思想自由、个人创造性和人人平等的今天,开学第一课,应该教会孩子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,都是有尊严站立的公民。
非但如此,不向人跪拜还有另一层意思,即要深知:
吾爱吾师,吾更爱真理。
倘非如此,自当顶天立地,又有何人可使我屈膝?